60.池中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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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0.池中物
盛眠簡單收拾了一下, 邊往電梯走邊給祁辭望回了條語音:“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看看，這麽肉麻兮兮的話是該從你這個大總裁嘴裏說出來的嗎？我馬上就回家了，大概半個小時左右。”
說完, 她把手機收進口袋裏。
剛好碰上徐風來也在等電梯。
“咦，你也這麽晚啊？”盛眠打趣道。
“盛總和盛副總都鞠躬盡瘁, 我哪敢提前走啊。”徐風來也笑道。
“你就貧吧。”盛眠看了徐風來一眼。
說話間, 兩人已經出了盛·蔚來。
“你怎麽來的？要不我送你回去？”徐風來看了看黑且冷的天，問。
“沒事, 我自己開車——”
盛眠話還沒說完，身後傳來一陣喇叭聲。
有燈光打在兩人身上。
盛眠和徐風來下意識往旁邊避了避, 看向來人。
車燈已經熄滅, 盛眠借著盛·蔚來附近的燈光，看清了車牌號。
與此同時, 車門被打開。
盛眠和徐風來同時聽到一道聲音:“眠眠。”
是祁辭望。
“你怎麽來了？”盛眠挑了挑眉，問。
“祁總晚上好啊。”徐風來也和祁辭望打招呼。
“老婆太忙不回我消息, 我只能過來堵人了。”祁辭望說的理直氣壯。
他雙手插在口袋裏, 走到盛眠身邊，對徐風來點了點頭:“晚上好, 風來哥。”
盛眠:？
你倆各論各的唄。
徐風來明顯也楞了一下。
盛眠這才想起來她還沒和徐風來說這件事。
她挽上祁辭望的胳膊, 說:“就, 我倆在一塊兒了。”
徐風來眼光在兩個人身上來回打轉:“怪不得祁總這麽積極熱情呢。”
“風來哥去哪？我送你？”祁辭望一口一個哥，那叫一個順口。
徐風來連忙拿手往外一擋, 說:“大可不必, 你們趕緊走吧。”
他可不想當一個閃亮亮的大燈泡。
“走走走。”盛眠推著祁辭望往車的方向走，和徐風來告別, “我們走了哥。”
“路上慢點兒。”徐風來站在原地，眼裏漸漸蓄上笑意。
“嗯嗯你也是。”
“知道了風來哥。”
盛眠的祁辭望的聲音一同順著風傳進徐風來的耳朵。
……
坐進車裏, 盛眠戳了戳祁辭望:“你那個得意的小尾巴，收一收，都要翹到天上去了。”
“那我就是高興。”祁辭望反過來控訴盛眠，“你是不是覺得我拿不出手？”
盛眠:？
潑天的富貴她還沒趕上呢，一頂大鍋先扣到她頭上來了。
“我要是覺得你拿不出手還會和你在一塊兒嗎？”盛眠像看傻子一樣看著祁辭望，“拜托祁總，你可是雲舟集團的下任接班人啊，多少女孩子的夢中情人，多少家長眼裏的完美貴婿，對自己自信點。”
祁辭望這才像是被順好了毛，嘴角忍不住上揚。
“準備什麽時候通知齊臣志？”祁辭望問了個正經問題。
“明天下午。”盛眠勾起一點笑，“上午先去看看供應商和黃忠游。”
“需要我幫忙嗎？”祁辭望聲音裏透著一點期冀。
“如果祁總有空的話，願不願意明天和我一起呢？”盛眠聽出來，主動發出邀請。
“那哪有沒空的道理。”祁辭望美滋滋的答應下來。
盛眠不再說話，靠在車背上，闔上眼準備休息一會兒。
她最近太累了，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。
不知不覺竟是睡著了。
祁辭望把車停進地下車庫，看著盛眠的側顏，沒急著叫醒她。
他是第一次愛人，不知道該怎麽樣做是最好的。只能憑著自己的感覺去行動。
他想把最好的給盛眠，想把她介紹給自己所有的朋友，想告訴每一個人盛眠是他的妻子。
祁辭望不自覺摸上盛眠的臉。
盛眠的臉小，比祁辭望的巴掌甚至還要小一點。
她睡著的時候，所有的鋒芒全都斂去，只餘下幾分軟和可愛。
這樣一個人，是怎樣毅然決然擔起盛·蔚來這副擔子的呢？
那時她被接連拒絕，大概也有過絕望吧？
祁辭望越想越心疼，忽然聽到盛眠的聲音:“你在幹嘛？”
祁辭望倏的收回手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做，收回來才覺得不對勁。
“沒幹什麽，就……看看你。”祁辭望轉了轉眼珠，說。
“真的？”盛眠看著祁辭望，明顯不相信。
“其實剛剛我在想，你當時會不會很難過。”祁辭望抿唇，說，“就是我拒絕你，其他人也拒絕你的時候。”
盛眠楞了楞，顯然沒想到祁辭望是這麽想的。
她壓下眼底的澀，故意打趣道：“怎麽，心疼我了？那你以後多疼疼我。”
祁辭望瞧著盛眠垂下的鴉睫，說：“眠眠，在我面前，你不需要偽裝。你要是難過的話就告訴我。”
盛眠眼眶忽的酸脹。
她聽見祁辭望在她耳邊說：“盛眠，我在，我一直都會在。”
有熱的液體順著臉龐流下，盛眠拿手背抹了抹，說：“你幹嘛呀。”
話裏還帶著抽泣。
祁辭望沒想到盛眠會哭，手忙腳亂地給她拿紙巾：“我不是故意惹你哭的，我只是想告訴你，你不用一個人了。”
盛眠更難過了。
從她回國開始，就被眾人賦予了極高的期望。
所有人都相信她可以，相信她是盛·蔚來新的希望。
所有人都說：“盛眠，我們相信你，你可是盛眠啊。”
盛眠不想讓大家失望，也不想給他們增加壓力。
所以每次聽到這樣的話，她都會說：“是啊，我可是盛眠，放心，一切都會好的。”
可是她也是人，她也不過二十四歲，她也是第一次接手這樣的荊棘難題，一切又哪有那麽容易？
所以盛眠回國後經常喝酒，甚至喝到不省人事。
她也會在深夜崩潰，第二天又重新揚起笑臉，鼓勵大家不要放棄。
這是第一次，她在另一個人面前落淚。
“乖，不哭了，哭久了難受。”祁辭望拿著紙巾在盛眠臉上輕輕擦拭著，安慰她。
孰料盛眠的眼淚就像決了堤的黃河，洶湧不止，越哭越兇。
她越過兩個人之間的距離，爬到祁辭望身上。
祁辭望始料不及，摟著懷裏的盛眠，手撫上她的頭發，任她哭，也不再勸。
堵不如疏。
與其勸她不要哭，還不如讓她在他面前哭。
……
盛眠哭了好一段時間，這才停下來。
心情舒暢了不少。
她這段時間本就累，又是晚上，祁辭望那一番話自然容易讓她多愁善感。
現在止住哭，她才發覺祁辭望的一側襯衣早就被她的眼淚浸濕透了。
盛眠眨巴眨巴眼，從祁辭望手裏接過紙巾擦了擦臉，把頭挪到祁辭望的襯衣沒被浸濕的另一側：“祁辭望，我把你的衣服弄臟了，你會嫌棄我嗎？會罵我嗎？”
祁辭望一聽這話，知道她已經平靜下來，假裝思考了幾秒鐘，說：“是啊，你只能一直跟著我了，要不然我不就白瞎了一件衣服嗎？”
盛眠笑出聲來。
“祁辭望，你真好。”盛眠毫不吝嗇的誇獎道。
“謝謝你啊。”祁辭望手還摸著盛眠的頭發，問她，“不難受了？要不要上去？”
盛眠點點頭。
外面天色已經黑的徹底，祁辭望給盛眠披上外套，牽著她的手上樓。
……
洗漱完，盛眠正要往自己房間走，祁辭望從後面叫住她：“眠眠。”
“嗯？怎麽了？”盛眠停住步子，折過身來問。
祁辭望像是斟酌了一會兒，才開口：“我們都在一起了，還要分房睡嗎？”
話裏是掩飾不住的暗示。
盛眠遲疑了一下：“可是你的房間沒有我的東西……”
“哎呀沒事。”祁辭望一聽她話裏並沒有拒絕的意思，一把拉住她的手腕，“先把枕頭拿過去就好了，明天再慢慢收拾。”
盛眠被祁辭望拉著回到房間拿了自己的枕頭，又被他拖著去了主臥。
“就一晚上也等不了？”盛眠捏了捏祁辭望的指尖。
“等不了。”祁辭望一臉真誠的看著盛眠。
盛眠：剛剛是誰在安慰我？
在車裏的那個沈穩的祁辭望，她除了在公司例會上，已經很久沒見過了。
還怪想念的。
“祁總，你現在有點危險啊。”盛眠被他牽著，說，“你可千萬不能變成戀愛腦啊。”
祁辭望搖了搖頭，說：“不會。我只是想多愛你一點，面對其他人的時候我有的是理智。”
盛眠的嘴角要翹到天上，小聲說：“我也有在每天多愛你一點。”
總感覺這麽下去她也會變成戀愛腦呢……
不行，盛眠。
那句話說怎麽說的來著。
革.命尚未成功，同志仍需努力。
現在齊臣志等人還沒解決掉呢，不能墜入愛河。
怎麽也得等……盛·蔚來所有危機解除之後吧。
兩個人已經躺到床上。
祁辭望從後面摟著盛眠，見她不說話，問她：“在想什麽呢？”
兩個人距離靠的極近，祁辭望呼出的熱氣噴灑在盛眠的脖頸處。
盛眠覺得癢，縮了縮脖子：“我在想，該睡覺了，明天還要早起呢。”
聞言，祁辭望也不再騷擾她，低低和她說：“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”盛眠握住祁辭望搭在她腰上的手，聲音裏染上困倦。
……
一夜無夢。
盛眠醒過來的時候，感受到身後仍然傳來體溫的溫熱。
祁辭望還沒醒嗎？
不應該啊。
她試著翻了個身，果然看到了祁辭望那張帥臉。
看看看看。
就是不能談情說愛，早上都起不來了。
盛眠拍了拍祁辭望，喊他：“祁辭望，醒醒，該起床了。”
祁辭望倏的睜開眼睛。
盛眠：？
“你醒了？”盛眠看著祁辭望清亮亮的眼眸，問。
“醒了。”祁辭望話裏竟藏著一分委屈。
盛眠：？
“醒了你為什麽裝睡？”盛眠問道。
“你還問我呢。”祁辭望的聲音又帶了幾分難以置信，“你看到我睡著了，不應該——不應該就是摸我的眉毛，然後是眼睛，再然後是鼻子，然後到嘴巴，然後就情不自禁的吻上來嗎？”
盛眠：？？？
“你從哪搞的這些稀奇古怪的說法？”盛眠有些想笑。
“難道不是嗎？”祁辭望輕輕皺起眉頭，“梁冕告訴我的啊。”
盛眠：。
“你問問他是不是看小說看多了。”盛眠說完，坐起來，“趕緊起床了。”
祁辭望跟著不情不願的坐起來。
天殺的梁冕，天天出些什麽奇奇怪怪的損招。
兩個人洗漱完，到樓下的早餐店簡單吃了一餐。
“你是直接和我一起到盛·蔚來還是先回雲舟？”盛眠坐進車裏，問。
“直接去盛·蔚來吧。”祁辭望想了想，發動引擎，“公司的事情我交給方任就行。”
“那好，走吧。”盛眠系上安全帶，給姜何秋打了個電話，讓她把資料準備好。
到盛·蔚來的時候是八點半。
盛眠取了資料，和盛康正、徐風來一起下樓。
“先去找供應商吧。”盛眠說道，“不能讓他跑了——辭望，現在你還有供應商的消息嗎？”
“有。”祁辭望開著車，沈聲說，“我的人一直在盯梢，他還在郊外。”
“沒有打草驚蛇吧？”盛眠又問。
要是供應商察覺到什麽，那就節外生枝了。
“不會。”祁辭望搖頭，說，“他那個地方並不是特別荒涼，人還是蠻多的，大都是普通老百姓，既不認識他也不認識我的人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盛眠放下心來。
“既然如此，那我和風來就不去了。”盛康正想了想，說，“人太多了容易暴露，你和辭望先去，我和風來在車裏，等人控制住了我們再去。”
“也行。”盛眠同意下來。
祁辭望和徐風來也沒有什麽意見。
……
“到了。”祁辭望把車停下，看著遠遠的一戶人家，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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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好碰上徐風來也在等電梯。
“咦，你也這麽晚啊？”盛眠打趣道。
“盛總和盛副總都鞠躬盡瘁, 我哪敢提前走啊。”徐風來也笑道。
“你就貧吧。”盛眠看了徐風來一眼。
說話間, 兩人已經出了盛·蔚來。
“你怎麽來的？要不我送你回去？”徐風來看了看黑且冷的天，問。
“沒事, 我自己開車——”
盛眠話還沒說完，身後傳來一陣喇叭聲。
有燈光打在兩人身上。
盛眠和徐風來下意識往旁邊避了避, 看向來人。
車燈已經熄滅, 盛眠借著盛·蔚來附近的燈光，看清了車牌號。
與此同時, 車門被打開。
盛眠和徐風來同時聽到一道聲音:“眠眠。”
是祁辭望。
“你怎麽來了？”盛眠挑了挑眉，問。
“祁總晚上好啊。”徐風來也和祁辭望打招呼。
“老婆太忙不回我消息, 我只能過來堵人了。”祁辭望說的理直氣壯。
他雙手插在口袋裏, 走到盛眠身邊，對徐風來點了點頭:“晚上好, 風來哥。”
盛眠:？
你倆各論各的唄。
徐風來明顯也楞了一下。
盛眠這才想起來她還沒和徐風來說這件事。
她挽上祁辭望的胳膊, 說:“就, 我倆在一塊兒了。”
徐風來眼光在兩個人身上來回打轉:“怪不得祁總這麽積極熱情呢。”
“風來哥去哪？我送你？”祁辭望一口一個哥，那叫一個順口。
徐風來連忙拿手往外一擋, 說:“大可不必, 你們趕緊走吧。”
他可不想當一個閃亮亮的大燈泡。
“走走走。”盛眠推著祁辭望往車的方向走，和徐風來告別, “我們走了哥。”
“路上慢點兒。”徐風來站在原地，眼裏漸漸蓄上笑意。
“嗯嗯你也是。”
“知道了風來哥。”
盛眠的祁辭望的聲音一同順著風傳進徐風來的耳朵。
……
坐進車裏, 盛眠戳了戳祁辭望:“你那個得意的小尾巴，收一收，都要翹到天上去了。”
“那我就是高興。”祁辭望反過來控訴盛眠，“你是不是覺得我拿不出手？”
盛眠:？
潑天的富貴她還沒趕上呢，一頂大鍋先扣到她頭上來了。
“我要是覺得你拿不出手還會和你在一塊兒嗎？”盛眠像看傻子一樣看著祁辭望，“拜托祁總，你可是雲舟集團的下任接班人啊，多少女孩子的夢中情人，多少家長眼裏的完美貴婿，對自己自信點。”
祁辭望這才像是被順好了毛，嘴角忍不住上揚。
“準備什麽時候通知齊臣志？”祁辭望問了個正經問題。
“明天下午。”盛眠勾起一點笑，“上午先去看看供應商和黃忠游。”
“需要我幫忙嗎？”祁辭望聲音裏透著一點期冀。
“如果祁總有空的話，願不願意明天和我一起呢？”盛眠聽出來，主動發出邀請。
“那哪有沒空的道理。”祁辭望美滋滋的答應下來。
盛眠不再說話，靠在車背上，闔上眼準備休息一會兒。
她最近太累了，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。
不知不覺竟是睡著了。
祁辭望把車停進地下車庫，看著盛眠的側顏，沒急著叫醒她。
他是第一次愛人，不知道該怎麽樣做是最好的。只能憑著自己的感覺去行動。
他想把最好的給盛眠，想把她介紹給自己所有的朋友，想告訴每一個人盛眠是他的妻子。
祁辭望不自覺摸上盛眠的臉。
盛眠的臉小，比祁辭望的巴掌甚至還要小一點。
她睡著的時候，所有的鋒芒全都斂去，只餘下幾分軟和可愛。
這樣一個人，是怎樣毅然決然擔起盛·蔚來這副擔子的呢？
那時她被接連拒絕，大概也有過絕望吧？
祁辭望越想越心疼，忽然聽到盛眠的聲音:“你在幹嘛？”
祁辭望倏的收回手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做，收回來才覺得不對勁。
“沒幹什麽，就……看看你。”祁辭望轉了轉眼珠，說。
“真的？”盛眠看著祁辭望，明顯不相信。
“其實剛剛我在想，你當時會不會很難過。”祁辭望抿唇，說，“就是我拒絕你，其他人也拒絕你的時候。”
盛眠楞了楞，顯然沒想到祁辭望是這麽想的。
她壓下眼底的澀，故意打趣道：“怎麽，心疼我了？那你以後多疼疼我。”
祁辭望瞧著盛眠垂下的鴉睫，說：“眠眠，在我面前，你不需要偽裝。你要是難過的話就告訴我。”
盛眠眼眶忽的酸脹。
她聽見祁辭望在她耳邊說：“盛眠，我在，我一直都會在。”
有熱的液體順著臉龐流下，盛眠拿手背抹了抹，說：“你幹嘛呀。”
話裏還帶著抽泣。
祁辭望沒想到盛眠會哭，手忙腳亂地給她拿紙巾：“我不是故意惹你哭的，我只是想告訴你，你不用一個人了。”
盛眠更難過了。
從她回國開始，就被眾人賦予了極高的期望。
所有人都相信她可以，相信她是盛·蔚來新的希望。
所有人都說：“盛眠，我們相信你，你可是盛眠啊。”
盛眠不想讓大家失望，也不想給他們增加壓力。
所以每次聽到這樣的話，她都會說：“是啊，我可是盛眠，放心，一切都會好的。”
可是她也是人，她也不過二十四歲，她也是第一次接手這樣的荊棘難題，一切又哪有那麽容易？
所以盛眠回國後經常喝酒，甚至喝到不省人事。
她也會在深夜崩潰，第二天又重新揚起笑臉，鼓勵大家不要放棄。
這是第一次，她在另一個人面前落淚。
“乖，不哭了，哭久了難受。”祁辭望拿著紙巾在盛眠臉上輕輕擦拭著，安慰她。
孰料盛眠的眼淚就像決了堤的黃河，洶湧不止，越哭越兇。
她越過兩個人之間的距離，爬到祁辭望身上。
祁辭望始料不及，摟著懷裏的盛眠，手撫上她的頭發，任她哭，也不再勸。
堵不如疏。
與其勸她不要哭，還不如讓她在他面前哭。
……
盛眠哭了好一段時間，這才停下來。
心情舒暢了不少。
她這段時間本就累，又是晚上，祁辭望那一番話自然容易讓她多愁善感。
現在止住哭，她才發覺祁辭望的一側襯衣早就被她的眼淚浸濕透了。
盛眠眨巴眨巴眼，從祁辭望手裏接過紙巾擦了擦臉，把頭挪到祁辭望的襯衣沒被浸濕的另一側：“祁辭望，我把你的衣服弄臟了，你會嫌棄我嗎？會罵我嗎？”
祁辭望一聽這話，知道她已經平靜下來，假裝思考了幾秒鐘，說：“是啊，你只能一直跟著我了，要不然我不就白瞎了一件衣服嗎？”
盛眠笑出聲來。
“祁辭望，你真好。”盛眠毫不吝嗇的誇獎道。
“謝謝你啊。”祁辭望手還摸著盛眠的頭發，問她，“不難受了？要不要上去？”
盛眠點點頭。
外面天色已經黑的徹底，祁辭望給盛眠披上外套，牽著她的手上樓。
……
洗漱完，盛眠正要往自己房間走，祁辭望從後面叫住她：“眠眠。”
“嗯？怎麽了？”盛眠停住步子，折過身來問。
祁辭望像是斟酌了一會兒，才開口：“我們都在一起了，還要分房睡嗎？”
話裏是掩飾不住的暗示。
盛眠遲疑了一下：“可是你的房間沒有我的東西……”
“哎呀沒事。”祁辭望一聽她話裏並沒有拒絕的意思，一把拉住她的手腕，“先把枕頭拿過去就好了，明天再慢慢收拾。”
盛眠被祁辭望拉著回到房間拿了自己的枕頭，又被他拖著去了主臥。
“就一晚上也等不了？”盛眠捏了捏祁辭望的指尖。
“等不了。”祁辭望一臉真誠的看著盛眠。
盛眠：剛剛是誰在安慰我？
在車裏的那個沈穩的祁辭望，她除了在公司例會上，已經很久沒見過了。
還怪想念的。
“祁總，你現在有點危險啊。”盛眠被他牽著，說，“你可千萬不能變成戀愛腦啊。”
祁辭望搖了搖頭，說：“不會。我只是想多愛你一點，面對其他人的時候我有的是理智。”
盛眠的嘴角要翹到天上，小聲說：“我也有在每天多愛你一點。”
總感覺這麽下去她也會變成戀愛腦呢……
不行，盛眠。
那句話說怎麽說的來著。
革.命尚未成功，同志仍需努力。
現在齊臣志等人還沒解決掉呢，不能墜入愛河。
怎麽也得等……盛·蔚來所有危機解除之後吧。
兩個人已經躺到床上。
祁辭望從後面摟著盛眠，見她不說話，問她：“在想什麽呢？”
兩個人距離靠的極近，祁辭望呼出的熱氣噴灑在盛眠的脖頸處。
盛眠覺得癢，縮了縮脖子：“我在想，該睡覺了，明天還要早起呢。”
聞言，祁辭望也不再騷擾她，低低和她說：“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”盛眠握住祁辭望搭在她腰上的手，聲音裏染上困倦。
……
一夜無夢。
盛眠醒過來的時候，感受到身後仍然傳來體溫的溫熱。
祁辭望還沒醒嗎？
不應該啊。
她試著翻了個身，果然看到了祁辭望那張帥臉。
看看看看。
就是不能談情說愛，早上都起不來了。
盛眠拍了拍祁辭望，喊他：“祁辭望，醒醒，該起床了。”
祁辭望倏的睜開眼睛。
盛眠：？
“你醒了？”盛眠看著祁辭望清亮亮的眼眸，問。
“醒了。”祁辭望話裏竟藏著一分委屈。
盛眠：？
“醒了你為什麽裝睡？”盛眠問道。
“你還問我呢。”祁辭望的聲音又帶了幾分難以置信，“你看到我睡著了，不應該——不應該就是摸我的眉毛，然後是眼睛，再然後是鼻子，然後到嘴巴，然後就情不自禁的吻上來嗎？”
盛眠：？？？
“你從哪搞的這些稀奇古怪的說法？”盛眠有些想笑。
“難道不是嗎？”祁辭望輕輕皺起眉頭，“梁冕告訴我的啊。”
盛眠：。
“你問問他是不是看小說看多了。”盛眠說完，坐起來，“趕緊起床了。”
祁辭望跟著不情不願的坐起來。
天殺的梁冕，天天出些什麽奇奇怪怪的損招。
兩個人洗漱完，到樓下的早餐店簡單吃了一餐。
“你是直接和我一起到盛·蔚來還是先回雲舟？”盛眠坐進車裏，問。
“直接去盛·蔚來吧。”祁辭望想了想，發動引擎，“公司的事情我交給方任就行。”
“那好，走吧。”盛眠系上安全帶，給姜何秋打了個電話，讓她把資料準備好。
到盛·蔚來的時候是八點半。
盛眠取了資料，和盛康正、徐風來一起下樓。
“先去找供應商吧。”盛眠說道，“不能讓他跑了——辭望，現在你還有供應商的消息嗎？”
“有。”祁辭望開著車，沈聲說，“我的人一直在盯梢，他還在郊外。”
“沒有打草驚蛇吧？”盛眠又問。
要是供應商察覺到什麽，那就節外生枝了。
“不會。”祁辭望搖頭，說，“他那個地方並不是特別荒涼，人還是蠻多的，大都是普通老百姓，既不認識他也不認識我的人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盛眠放下心來。
“既然如此，那我和風來就不去了。”盛康正想了想，說，“人太多了容易暴露，你和辭望先去，我和風來在車裏，等人控制住了我們再去。”
“也行。”盛眠同意下來。
祁辭望和徐風來也沒有什麽意見。
……
“到了。”祁辭望把車停下，看著遠遠的一戶人家，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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